《刀尖》海报
《刀尖》于2018年杀青，却拖了五年才正式向公众上映，足见其命运的坎坷。 电影以张译饰演的特工金深水的旁白开场，“1940年的南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漆黑不明，是一个巨大的密室。” 由此，在虎龙栖息的古都，日本傀儡国民党和共产党互相渗透，一群怀揣不同野心的特工怀着死亡之意走在“刀尖”上，加入势力、追杀……
碧波荡漾的秦淮河、浩瀚的紫金山、血腥的刑讯室、清脆的死亡与牺牲，无不冲击着观众的神经。 高群书说，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他突然想起了古龙小说《多情笑傲江湖》的开篇，“寒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对待一切生灵”。众生如鱼如肉”。 在他看来，忧郁、失意的文学表达是电影《刀锋》的总基调。
高群书在接受澎湃新闻专访时谈到了这部电影。 片中人物的“身份”和“命运”也是他口中的高频词。 他认为即将上映的《刀锋》和《风声》没有可比性，他甚至不认为《刀锋》是一部谍战片。 “其实是一部历史片，这部片子不怕剧透，也需要解读，里面确实有很多曲折，观众在看的时候要注意这些细节，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情节和数字。”
导演高群书在片场。
【对话】
“老高，什么是真实的？都是我的想象。”
澎湃新闻：我知道您对谍战题材的偏爱由来已久。 你小时候喜欢读苏联间谍小说。 另外，从你的经历来看，你一定也看过苏联电视剧《春天的十七个瞬间》。 我也知道您对老导演常言执导的《保密局枪声》评价很高。 你能先谈谈这段往事吗？
高群书：小时候，我在爷爷家看竖排的传统小说。 虽然我记不清那些书的具体名字了，但很多都是苏联间谍小说、科幻小说。 作为一个男孩，对于惊悚题材总是有着天然的兴趣。
说到电影，小时候没有谍战片的概念。 当时都被称为惊悚片、反特片，比如八一电影制片厂的《今日英雄》、韩国电影《看不见的战线》、苏联的《春天》。 《十七个瞬间》。 当时我觉得这类电影最扣人心弦的地方就是惊心动魄的情节和里面人物的命运。 坏人什么时候才能被杀？ 好人能活到最后吗？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长春电影制片厂老导演常言1979年拍的《密局枪声》，是改革开放后不久出现的。 每个人都习惯以相同的格式观看电影。 他们对这部电影很着迷。 6亿观影人数！ 我现在连想都不敢想。
《风》海报
澎湃新闻：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的谍战题材影视剧越来越多，特别是您之前也拍摄过《风声》。 您有什么新的见解？
高群书：我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个人爱好是文学。 从接触文学艺术作品开始，我最初的感受就是从文学的感受开始的。 我还是觉得电影一定要和文学结合起来。 与那些科技谍战片，尤其是那些明显以动作、枪战为主的电影相比，我更能接受带有生活感、社会性的电影。
事实上，我从来不把谍战题材视为纯粹的技术工作。 它实际上展现了一种不同的生活。 特工如何在黑暗时代生存。 他们不但要保全自己，还要杀敌； 你必须把自己隐藏得很深，有时你必须冒巨大的风险。 说白了，这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引起了普通人的好奇和关注。
我喜欢读劳伦斯·布洛克（美国悬疑小说家）的侦探小说。 《不眠特工》中的主角坦纳很有趣。 他在朝鲜战争中脑部受伤，从此再也无法入睡。 和“八百万种死法”。
再比如几年前的美剧《美国间谍》，讲述了一对潜伏在美国的克格勃特工的故事。 他们有孩子，组成了一个典型的美国家庭。 他们越来越适应美国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但同时他们也在执行总部派出的任务，生活开始撕裂。 还有一部德剧《巴比伦柏林》，讲述了1920年代的柏林和一战后德国魏玛共和国的生活。我很看重这部剧的纪实价值，因为它可以帮助我更好地了解希特勒是如何走向世界的。力量。
近年来，我一直在研究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包括研究参加隐蔽战线和参加地下工作的人的传记和回忆录。 我见过很多在地下工作的人。 他们真实的想法是不想做这样的工作，宁愿上战场，用真刀真刀真枪地与敌人战斗。 这种每天刀尖上的生活，比在战场上难受得多。 很多做过间谍工作的老同志都有类似的感叹。 回忆录里还有一个情节：一个战友刚刚在睡梦中说了一句话，被同事偷听了，结果整条线路都被切断了。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值得展现的。
高群书在片场
澎湃新闻：在拍摄《风》之前，您读过麦嘉的小说。 您认为，作为一位获得大奖的小说家，他所写的谍战世界与前辈有何不同和超越？ ？
高群书：这件事我和麦家确实有过深入的讨论。 我说你能写出这些作品，而且你是广播专业毕业的，你一定很了解这个行业。 他说不，我不明白。 他说老高，什么是真实的？ 这全是我的想象。 他说，他写的是另一种生活。 他写的更多的是他对生活、对社会的感受。 无非是写一个不寻常的行业，而且即使写这个行业，他也不会去细说。 引入这些代码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它们，读者和观众也不关心纯粹的技术内容。 其实我们拍《风声》的时候，并不想把它拍成一部密室悬疑片。 在我看来，这是一部关于破案的电影，一部关于警察和犯罪嫌疑人的故事。
我爱上的第一本小说是《阴谋》中的黄依依这个人物。 这位女科学家很特别。 她置身于如此大的历史环境中，她所有的行为动机都是由爱情驱动的。 我以前从未见过它。 没有这样的人。 编剧和导演的区别就在于他必须是独一无二的，创造出新的东西。
另外，我也很欣赏麦小说中的情节链条结构。 这条情节链并不是技术上的进步。 事实上，这与命运有关。 命运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联系，最终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仔细想想，《风》，包括《刀尖》，讲的都是命运，是一个特殊时空里人物的命运。 《风声》浓缩为几天，更是极致。 《刀尖》的故事发生在大约一年前。
澎湃新闻：具体来说，您是什么时候接触到《刀尖》这部小说的？ 并决定将其改编成电影。
高群书：《风》之后，我就回避谍战题材，就像电视剧《征服》之后，让我拍很多警匪剧，但我没有拍。 我觉得所谓的高峰一旦出现，我就不想再重复了，我想改变它。 但这也算是缘分吧。 小说《刀锋》出版于2011年，大约一年后，我偶然在机场书店看到了这本小说。 我看到这是麦家老师的新书，所以……买来看看。 我在飞机上看完了。 一下飞机，我就给麦家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我想把它改编成电影。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想拍一张花变成一把尖刀的照片。 里面，林盈盈，一个学艺的少女，是如何成为三面间谍的？ 我最初的兴趣是这个女孩是如何长大的。
麦家非常支持我，确实以优惠的价格给了我版权。 我是2014年开始写剧本的，一开始想模仿小说的风格，拍两部分，金深水视角的《刀尖：刀的阳光面》和《刀尖的刀尖》。林盈盈视角的《刀：刀影》。 我们也在寻找演员。 首先，女主角很难找到。 二十多岁的女演员并不像现在那么多，而且现有的知名女演员当时年龄都比较大。 后来我决定先拍金深水的视角。
金深水当时选了张译，是因为我刚刚和张译、黄志忠合作了电视剧《全民行动》，这是一部以四川刘汉案为背景的反腐剧。 金深水也是我最喜欢的角色。 我们把他的背景定为知识分子，毕业于中央大学边疆系。 他有国学基础，也受过新思想的洗礼。 他很有学者的气质，而且很新潮。 却遭遇了家庭变故，妻子和女儿被日军枪杀——林盈盈也是如此，全家被日寇杀害，投身抗战。 金深水后来参军，但儒家教育的熏陶和家国情怀，让他无法容忍军中的黑暗和勾心斗角。
张译饰演金深水
文学表达是这部电影的总基调
澎湃新闻：在《刀尖》的开场白中，张译的旁白介绍了故事的背景，特别是最后一点：“1940年的南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漆黑不明，那是一个巨大的密室。” 同样是一间密室。 与前部《风声》中与世隔绝的邱庄相比，1940年的南京是什么样子？
高群书：我以前在南京拍过电视剧，也对南京的历史和风景很着迷。 民国时期还有很多关于紫金山、秦淮河、夫子庙的故事。 当然，当代的南京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电影实际上是在浙江拍摄的。 但我们可以拓展我们的想象力。 唐代小说《金陵春梦》也给了我很多启发，其中包括后来南唐领袖李渔的《南望》诗。 这次我们用古文字来营造这种自然的氛围。
为什么说它是“巨大的密室”呢？ 试想一下，20世纪40年代的南京，冬天常常大雾弥漫。 电影一开始镜头摇到南京时，也是大雾弥漫，锁定了这座城市，而南京当时其实是四面八方。 被势力包围，“密室”的概念就是这样产生的。
记得当时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古龙小说《多情笑傲江湖》的开篇：寒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 后来我把电影两部分的基调定位为：花满屋醉酒三千客，一剑霜冻十四州； 微风笑，致寂寞，豪情仍映黄昏。 应该说，文学表达是这部电影的总基调。
具体拍摄地点是浙江德清新市古镇，老导演水华执导的《林氏铺子》（1959）也曾在此拍摄。 新市古镇距离乌镇并不远，但是乌镇，包括南浔现在太繁华了，而新市仍然保持着非常质朴的状态。 电影中的许多街道都是在新市古镇拍摄的，其中包括现实生活中的阁老（成泰燊饰）的药铺外景地。 电影里的群众演员很多都是当地人，基本只需要换换衣服就可以了，很老套。
电影中蜿蜒的山路场景就是在莫干山拍摄的。 除了未受破坏的自然环境外，还有许多民国时代遗留下来的别墅。 还有一条单向隧道，让林有一种天然的幽闭恐惧感。 莹莹坐秦世光的车上山吃野味的戏就是在那里拍摄的。
这次拍摄，因为麦是浙江人，他也提供了很多建议，包括浙江省委宣传部也提供了很多便利，甚至还开放了西湖给我们拍摄。 另外，我们在2018年冬天拍摄时，遇到了该地区十年未见的最大降雪，所以这次的雪景也是在现实生活中拍摄的。
澎湃新闻：影片开头提到了1940年的南京，今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高群书：电影交代，故事背景是1940年冬天的南京。当时，南京是汪伪政权“国民政府”所在地，而汪伪政权刚刚正式开始运作。 此前，由于南京沦陷，人们经历了残酷的屠杀，民生满目疮痍，各种建筑也在修复，汪伪政权也在招募军队。 此时鱼龙混杂，无论是重庆国民政府还是延安的人都潜伏在其中，在安全局这样的特殊机构里就更加危险了。 李时武（沙溢饰）、于志仁（高杰饰）、秦光光（金世佳饰）都是像历史人物丁默村一样的铁杆汉奸； 卢靖宇（卢靖宇饰）是一只章鱼。 他脚踏了很多条船，身上其实有周佛海、陈公博、李士群的影子。 他一方面跟随汪伪政权中的日本人干坏事，另一方面又在重庆与戴笠勾结，互相勾结。 这部电影其实不怕解读。 今天的年轻观众可能不理解这些历史轶事。
黄志忠 饰 卢靖宇
澎湃新闻：电影中再次展现了酷刑，马导被夹着手指折磨，于志仁被拉扯脊椎骨被折断。 其实我在拍《风》的时候就想问你这个问题。 作为一种奇观，酷刑当然有其商业卖点。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高群书：你提到的实际上是两种酷刑，拧手指和“反虎凳”。 与《风声》相比，这次对酷刑的处理是一种逆向运用。 前者是折磨地下党同志，这次是折磨汉奸，借刀杀人。 当时王伪特务组织喜欢用陷害来惩罚人。 他们先把无关的人抓起来打服，然后以此陷害忠良，勒索钱财。
相比之下，打碎手指并不会危及生命，但手指与心脏相连给人体带来的痛苦却是巨大的。 马主任（李纯饰）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于是立即招揽了李士武。 “光鲜者易污，粗糙者易折”，弱者为了保护自己，在酷刑面前很容易投降。 于智仁被“反虎板凳”折磨，我们查阅了杜月笙管家万墨林写的回忆录《上海往事》。 1940年，上海市伪市长傅小安遇刺，万墨林受到牵连。 他被抓获并在魔屋七十六号的“老虎凳”中遭受酷刑。 万墨林后来被杜月笙保释出狱。 出狱前，他被两个人背着跑步。 因为他在老虎凳上受尽折磨，如果他不跑，他的腿可能就没用了。 所以，老虎凳的真正威力不在于给人带来痛苦，而在于它可以使人瘫痪。 我受此启发，这次“改用老虎凳”。
《刀尖》剧照，马导被手指折磨
澎湃新闻：电影《刀锋》其实可以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讲的是广西密码专家白大一在日军的层层防守下被刺杀，从而引出了我们的场景党的特工与军队合作消除强奸； 下半部讲述了皖南事变的转折点，重庆政府开始与敌寇暗中勾结。 军统特工金深水逐渐了解情况，并与我党特工一起刺杀和摧毁日本侵略者的细菌战计划。 一部电影，两个故事，剧情的衔接存在一定的风险。 你怎么认为？
高群书：这不是我担心的，因为电影中最重要的三个角色金深水、林盈盈、卢靖宇贯穿始终。 这三个人物的命运将两个故事联系在一起。 就我个人而言，我其实更喜欢电影的后半部分。 三个人物之间的结合与斗争，实际上象征着当时各种势力关系的演变。
简单来说，前半段有点像机关内斗，带着“办公室政治”的味道。 下半场以皖南事变为转折点。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被破坏，陆靖宇也发现了金深水和林莹莹的关系。 身份不简单，他们开始真正联合日本人追杀他们。 陆靖宇是一个行事神秘、心狠手辣的人。 金深水为何假装成宪兵，开枪射杀陆靖宇本人？ 不仅是为了确保消除强奸，也是为了表达这样的语气。
反戏剧化的表达更真实，更接近命运
澎湃新闻：黄志忠饰演的卢靖宇是片中忠诚却虚伪的老板。 他在酒桌上流泪，在莫愁湖泛舟时赢得人心，在刺杀日本细菌战专家时思考该怎么办。 完好无损地离开。 说说黄志忠这次的表现吧？
高群书：抗战胜利后，卢靖宇因汉奸罪被审判处决。 事实上，他是根据法律死亡的。 说到底，这个角色再多才多艺，也无法战胜命运和环境。 黄志忠曾在《大明王朝》中饰演海瑞，在《人间正道》中饰演杨立人。 他们都是我非常欣赏的作品和角色。 当时我刚刚和他合作完《国家行动》，所以我就接近了他。 演陆靖宇是理所当然的。
这位演员为了演好角色，主动做了大量的功课，而且在他这个年纪，表演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 其实表演最终的状态是一种心态的竞争，一种对人生感悟的竞争，这不再是纯粹演技的问题，而是真正理解角色，从里到外成为那个角色的问题。
澎湃新闻：选择郎跃亭饰演林盈盈时，您看重的是她的哪些品质？
高群书：林盈盈是小说里的一个淑女，而且她是一个艺术生，所以她一定有一种温柔优雅的气息。 郎跃亭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 她本人是一名钢琴独奏家，后来开始演艺。 和她接触的时候，恰巧看了张艾嘉导演的电影《情与爱》，她在片中饰演田壮壮的女儿。 因为她当时也在选角《刀尖》，所以我觉得她在大银幕上的表现还是相当不错的。 像山口百惠和吴倩莲的组合，气质更加精致。
我很少和顶级演员合作，更喜欢那些正在崛起的演员。 如今，大家都在谈论《风声》的演员阵容有多强大，但当年，虽然周迅、李冰冰、张涵予在影视圈都有着自己的成就，但仅举一个，那就不是就像现在，当谈论一个人的时候，背后有数百人。 票房过亿的成绩，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概念。
郎跃亭 饰 林盈盈
澎湃新闻：按照您的想法，张译当时的人气还没有现在这么高。 他似乎正处于从电视剧转向电影的阶段。
高群书：其实从《士兵突击》开始大家就知道张译是个好演员，但是他后来主演的电视剧我没看过多少。 我是在拍《张猎人》的时候认识的，一聊起来就相处得很好。 2016年，我和他合作了《国家行动》。 2018年《刀尖》开拍前，张艺刚主演了尚未上映的《红海行动》。 拍完《刀尖》后，他又去拍张艺谋的《一秒钟》。 不用说，他在娱乐圈的口碑就是，他是一个对自己要求非常高，而且非常有敬业精神的演员。
我选择演员的标准有三个：第一，这个人必须处于上升期，还没有达到巅峰；第二，这个人必须处于上升期，还没有达到巅峰。 第二，拍戏的时候一定要敬业，必须全身心投入； 最后，演员必须有自己独特的东西，而不是流行的表演。 。
这次我跟张译说，金深水在《刀尖》里的状态永远应该是四个字：冷静、从容。 就是以静止息，以不变应万变。 在那个时代、那个环境下，你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的真实想法。 这不是表现的问题，而是你生存的必需品。 你最亲近的人可能会背叛你，所以你必须培养这种保持冷静的能力。 我喜欢汤姆·汉克斯在《间谍之桥》中的表演。 张译在《刀尖》中的表演全是矜持内敛，表现得“隐藏”。 就是有秘密就表现得好像没有秘密，有错就表现得无罪，这种信念感必须牢固树立。
澎湃新闻：《刀锋》中，秦世光带着林盈盈去剧院约会。 两人观看了好莱坞电影《蝴蝶梦》。 这样的安排有何意义？
高群书：《蝴蝶梦》是希区柯克赴美冲洗后拍摄的第一部电影。 我们专门查了一下，发现它是1940年3月在美国上映，1940年底在南京放映的，这绝对是真的。 奇怪的是，当年的好莱坞电影几乎都是在中国的上海、南京这样的大城市同时上映。
另外，《蝴蝶梦》其实是关于身份的问题。 文德斯先生的前妻丽贝卡虽然已经去世，但庄园里却随处可见她身份的痕迹。 琼·芳登和文德斯饰演的现任妻子不是一个阶级，她也必须重新定义自己的身份。 这些都与电影《刀尖》的剧情有关。 秦世光带着林盈盈去看《蝴蝶梦》。 事实上，他们都有自己的议程。 一个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另一个想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
金世佳 饰 秦光光
澎湃新闻：影片最后林盈盈率部刺杀日本首领的前一晚，是血腥风暴前难得的宁静时刻。 她随手念了一首有民族气节的诗，她的手下就认为这可能是辛弃疾。 读这首诗时，她讽刺地说这首诗的作者是汪精卫。
高群书：这是汪精卫因刺杀清朝摄政王被捕后所写的《被嘴里》诗。 整首诗的力量非常强大。 “慷慨地歌唱燕城，从容地做楚国的俘虏”，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这样的感觉。 众人一听，都会觉得这绝对是一位革命烈士！ 但有这么一个人。 他从1911年辛亥革命前就追随孙中山先生，但在抗日战争时期，他投奔日本，成为最大的汉奸。 提到汪精卫也是想表明命运不可预测，但这些抗日战士在刺杀日寇时决心赴死，他们不会成为第二个“汪精卫”。
澎湃新闻：我看电影《刀尖》时，很关注其中的文学表达。 比如，金深水和林盈盈见面时，他们用来表达对方的暗号就是内藤丈沙写的日本俳句“大原月色朦胧，孤蝶飞舞”。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当晚，南京街头庆祝的人们对联上写着“天皇不保佑天皇，今日向日本投降”。 然后一个日本侵略者想当街剖腹自杀。 这让我想起电影宣传时的一句口号，“言语杀人”。
高群书：其实金深水和林盈盈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前者是军统的代理人，后者是共产党的代理人。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他们走上了同一条路。 《孤独的蝴蝶》是两个人。 命运的写照。 两人最终的关系超越了友情。 林盈盈和金深水刺杀日寇后，隐居“安全屋”。 林盈盈即将临产时，小房间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放新华社的《狼牙山五壮士》新闻解说。 这其实说明金深水再次选择了自己的信仰。
在我看来，《刀尖》这样的电影不怕剧透，需要解读。 里面确实有很多弯隐的笔画。 当观众在观看时注意这些细节，就能更好地理解剧情和人物。 。 而这部电影里也没有闲着的时刻：金深水和葛老对决时，他兴奋地掏出了枪。 离开时，他向帘外看了一眼，发现葛灵（曾梦雪饰）正举枪。 枪口正对着他； 包括陈瑶（曹伟宇饰）在内，只有一场戏。 他是影响金深水加入武将的人。 成为无用之人后，被武将无情抛弃。 金深水通过他看透了武将。 黑暗的。
澎湃新闻：电影《刀尖》的英文片名是《七杀》。 您能谈谈您对所谓“七杀”的理解吗？
高群书：所谓“七杀”是从电影一开始白大衣被奸杀的时候算的。 然而，这部电影中许多重要人物的死亡却是反戏剧性的。 比如你刚才提到的1945年8月15日，南京群众非常高兴地弹起了对联。 我们通过查阅当年的真实数据发现了这些。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名日寇想要自杀，遭到日本联络官藤原武的斥责。 结果，藤原武被日寇愤怒杀害。 他的死非常具有戏剧性。 他不是被金深水杀的，而是被自己的人杀的。
像这样对人物命运的解释是反戏剧化的。 “反戏剧化”是新现实主义电影的一种风格。 这实际上是一个反高潮的故事结构。 包括结局，我们刚刚谈论了Lu Jingyu，无论他为自己找到了有多么艰难的出路，他仍然无法摆脱对法律和时代的制裁。 另一个例子，林·伊宁（Lin Yingyy）克服了如此多的困难和障碍，并最终因肌张力障碍而死亡。 这也是反戏剧性的，但我认为这种表达更现实，更接近命运的基本定律。 对代理人生命的危险无处不在。